【凌李】你不是我的恋人
热烈庆贺猜对期末考试论述题。
都告诉你们了，我是小天使嘛~啾咪
1、
周六一大早好不容易有个假的李熏然还是顺着生物钟准时准点睁了眼睛，旁边的位置空了，摸上去都是凉的。他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凌远说过的话，凌院长日理万机，节假日的早上逢会必参加，必须参加的那种，所以很早就走了。
李熏然伸懒腰的时候听见电话响了，他翻个身去接，来自简小姐的：“熏然啊，我跟靳言今天有事情，小家伙能不能放你跟院长那儿啊？”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李熏然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行啊，我等会儿去接他。”
薄教授很感谢挺身而出的李警官，于是顺手在简小姐说第三个谢谢的时候左手一滑，通话结束。
薄教授就是薄教授，就算你救了他全家，那种千恩万谢痛哭流涕的事情过一万年也不要想着能出现在薄靳言身上，他是很感谢李熏然，但这并不妨碍他挂掉电话和自己爱的人享受生活。
李熏然想想凌远和凌远的手机，对着挂断的电话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下床洗漱。
小家伙刚上幼儿园中班，但周末的兴趣班总是不能免俗。
兴趣班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李熏然把车停在门口，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走进去接他。小家伙看到李熏然的时候有点老成地叹了口气和站在门口的绘画班老师告别。
那口气刚好叹进李熏然耳朵里。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李熏然把小家伙的书包从肩膀上拎下来捏在手里，放慢了步子牵着人往家走，“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你舅舅开心一下。”
“不告诉你。”人小脾气却很大。
李熏然嘿一声停了脚步，靠在在车门上转钥匙：“简安，你今天要跟我回我家，你知道不？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不管了。”
小家伙抬起头看了看李熏然，深吸一口气“哇——”一声眼泪说来就来，一边哭一边在大街上就喊起了救命，要不是没什么人，李熏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狮子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去，关上车门的时候，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2、
小家伙志得意满，坐在安全座椅上两只脚动来动去地一刻也不停，李熏然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刚好和人四目相对。
小家伙又叹了口气：“哎——”
好奇害死猫，李熏然把车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拉了手刹关上发动机，特别严肃地扭过头：“简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小朋友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初冬的风有点儿凉，李警官一阵瑟缩地把后槽牙碰到了一起：“简安我跟你说啊，你爸你妈出去了。你今天不说就一个人回自己家去，到时候没吃的没喝的没玩儿的，你也别来求我。”
小家伙深吸一口气，腮帮子一鼓，李熏然眼疾手快地倾过身去戳破了，左手飞快地按了车门锁：“你喊了没用，快说！”
简安按了按窗户，发现没什么动静，只好又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
“快说！”李熏然把眼睛撑得特别大，尽量保持一个长辈的威严。
小朋友眼珠子一转：“舅舅，我是心疼你，你说我妈比你还小，她跟我爸都结婚四五年了，你连个对象也没有。”
李熏然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小家伙看了他一眼，带着点同情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所以总是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哎——也是没办法。”
李警官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松了手刹重新启动，小家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跟顺毛似的：“我看我都说自己是个拖油瓶了，舅舅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警官不动声色，在某个红灯的时候给某个人发了条短信。过于简单粗暴。
要不是开头那个称呼，刚开完会的凌院长差点就以为哪个不长眼地真去偷了警察的手机。
“远哥！快回来！”
两个感叹号，事情严重了。
3、
凌远回家的时候，站在玄关处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他换好鞋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摸了摸：“怎么了？那条短信什么意思？”
话说完才看见对面还坐了一个，他脑子有点短路，摸头的手来不及收回来，就按在小狮子脑袋上。
李熏然知道撑腰的总算回来了，他坐直了身体，挑着眼皮看了凌远一眼，见人没动静只好自己扭了扭脑袋，又在人手心上蹭了蹭：“远哥，这薄靳言他儿子，今天无家可归，指望我们收留呢。”
小家伙愣了两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人生哲理说来就来，变脸变得特别快：“远叔叔好，我叫简安。我跟我妈妈姓，我爸爸是薄靳言，今天不好意思打扰远叔叔了。”
李熏然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
凌远觉得这小家伙还挺可爱，搁在李熏然头上的手终于移开了，他走了两步走到简安面前去，伸手摸了摸简安的头发，连声音都刻意低了一个八度，温柔款款的：“你好。”
『我擦。这小家伙要上天啊？』
李警官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可他听到凌院长的下一句话更不好了：“我觉得这小家伙还挺乖的。”小家伙顶着院长拿的了手术刀和菜刀的手，朝李熏然挑了挑眉毛。
『我擦。这小家伙已经上天了啊。』
凌远脱了外套进厨房去切橙子，皮儿还没洗干净就听到后面门哐当一声合上，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怎么了这么大气？”
李熏然脸上的表情有点委屈：“远哥，那小家伙不学好！他两面三刀！”
凌远把水龙头关好，拿出水果刀把橙子开膛破肚均分成八块，毫无破绽。他端着盘子递过去，用兹啦带电的眼神顺毛：“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让李警官丢面子。”
小狮子端着橙子挺开心地出了门，凌远笑一声拉开冰箱仔细想中午吃什么。
4、
如果能忽略最后一大一小两只食肉动物为了一块糖醋排骨差点打起来这件事情的话，午餐会的气氛还是能称得上和平友好。
饭后洗碗的事情本来是李熏然的，凌远看了一眼对方一眼，可人家一点反应也没有，凌远挑了挑眉毛叠好了碗筷盘子，端着去了厨房。
餐桌上的氛围立刻就变了，简安扭着身体确认凌远进了厨房，才重新坐回来朝着李熏然点了点头：“舅舅，我觉得远叔叔还不错。”
李熏然挑了挑眉，笑得特别邪性。
“长得还不错，1分；声音好听，1分；脾气看起来还不错，1分。”小家伙倒腾了一下搁在手边的iPad，翻出来递给李熏然，小警官一看，是凌远的百度百科，证件照特别大一张挂在最前头，一点儿也不像照妖镜，“感觉挺有才华，1分。”
小家伙偏过头想了一会儿，瘪瘪嘴：“可惜他是个医生，最不喜欢医生了。”
李熏然合上iPad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又不是跟你过，管你喜不喜欢。”
“我还没说完呢，”简安摸了摸额头，舔了舔嘴唇，糖醋汁的味儿还沾在嘴唇上，“做饭好吃！100分！”
两只吃饱的食肉动物欢呼一声，刚洗好碗的凌远走出来，笑得情真意切。
5、
现在的家长恨不得小孩子一个个天生的十项全能。
简瑶也不能例外，周末不去上个补习班老感觉心里不踏实，选来选去小家伙上了绘画课，一周一节，还有课后作业。
小朋友精力充沛，午觉也不想睡。吃完饭在客厅里晃悠了没两分钟就进了书房，一个人坐在里头画作业，李熏然回了卧室睡得四仰八叉心安理得。凌远到底比他成熟一点，端着笔电坐在客厅里，一边处理工作一边时不时瞥一眼书房，看着小家伙收了画笔之后就躲躲藏藏地观察自己，凌远抿着唇往他的方向侧了侧，继续不动声色地该干嘛干嘛，果然没多久小家伙就沉不住气，自己下了楼。
“远叔叔，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嘛？”小朋友眼睛很大，凌远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李熏然。
“当然，”凌远拍了拍沙发，“请坐。”
小家伙走过去坐下，脸上的表情特别严肃：“远叔叔，你跟舅舅，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远没想到这个问题来的这么直白，他把笔记本合上，侧过身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带着点心电感应的神学意味。
小家伙的天线运行良好，他点点头：“所以——你们是恋人？”
凌远有点惊讶，喉结一滚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倒是小朋友好像看出了端倪，拍了拍凌远的肩膀，一脸正气：“不用不好意思，说真话。”
凌远闷在喉咙里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小家伙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尖锐地直逼划玻璃。凌远暗叫一声，知道李熏然铁定算是醒了。
这个时候捂住小朋友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李熏然伸了懒腰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远哥，你们在说什么？”
“舅舅！”小家伙跑上去扑在李熏然怀里，脸上的表情痛心疾首，“凌远说你不是他恋人！”
李警官有点懵，他看了看简安又看了看凌远，不知道要说什么，哪知道简安踮起脚尖拍了拍李熏然的肚子：“舅舅不难过，我还爱你。”
诶呦，这就有点尴尬了。
6、
李熏然跟简安坐在沙发上，凌远战战兢兢地立在电视机前面。
简安叉着腰语气沉痛：“凌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李熏然尽量严肃，声线压低了听起来更像生气：“远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凌远手心有点出汗，他咽了咽口水。
“我舅舅这么好，你凭什么不喜欢？”小朋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李熏然故意抽了抽鼻子：“我这么好，你凭什么不喜欢？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远一句话哽在喉咙里，憋得耳朵通红。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朋友越说越来劲。
李熏然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远突然把头抬起来，吓得李熏然脸上的表情还没收拾干净。
“熏然，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凌远有点紧张，眼眶都有点发紧，“李熏然，你不是我的恋人。”
凌远舔了舔嘴唇：“你是我的爱人。”
他的嗓子有点哑，可语气郑重地好像少年时代的初恋。
7、
夜里快十点的时候李熏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把米酒汤圆的火关掉，盖好锅盖。
大门被打开，拎着公文包的人满脸疲惫地走过来拥抱他。
衣服上是领空气遇着暖结成的水汽。
凉。
可这个拥抱是暖和的。
凌远很满足。
抱着他的人兴致勃勃：“远哥！小家伙送走啦？我做了米酒汤圆，肯定好——”李熏然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肚子就咕咕地响了几声。
跟打架似的。
凌远到厨房里揭开锅盖看了一眼，毫无疑问，看不出米酒也见不着汤圆，又是一锅糊糊。
『很好。』凌院长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靠在门框上捧着碗的人，笑得无可奈何。驯养好的小狮子冲着饲养员眨眼睛，走廊里的灯是暖黄色的，就映在他的瞳孔里。
凌远把手伸过去捂住李熏然的眼睛，凑过头去给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等我一会儿，乖。”
小狮子对着食物永远都带着点不自知的讨好。凌院长好容易逮着一个使唤人的机会，把外套脱下来递到李熏然面前，头一偏就看见那个人乖乖地接过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挂在衣帽架上，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来。
凌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袖子卷起来，锅里一堆乱七八糟全都倒掉。
洗好锅重新加了四分之一的水，等猛火滚开后，带着米粒的酒只倒进去些许，最后冷冻室里刚拿出来的桂花黑米汤圆混着传统芝麻味儿白汤圆一起下进去十几个，一锅滚开的水立刻就安静了，等汤圆浮起来之后再往里加半碗凉水，等锅里重新热闹起来的时候，凌远开始着手做西兰花。
一勺半的砂糖搁在碗底，白醋一边往上淋一边搅拌，直到颗粒物和碗壁摩擦的声音微乎其微的时候，吊一点做好的红油进去，洋葱去皮切成一弯一弯的半月桥混着切好的西兰花一起过滚水焯一遍，捞出来西兰花上就沾着洋葱的甜味，进碗拌匀，绿的食欲大开。
凌远做菜的动作很艺术，李熏然甚至不止一次觉得凌院长除了拿过JHU的学位之外，一定还有一张新东方的毕业证书。
他莫名其妙觉得很骄傲。
凌远扭过头的时候就看见李熏然靠在门框上傻笑，他走过去在人脑门上来一下子：“吃饭啦。愣什么呢？汤圆都要凉了。”
李熏然揉了揉额头，心满意足地抱着西兰花和凌远盛好的汤圆去了餐厅。
刚出锅的汤圆很烫，凌远坐在李熏然对面，就看着小狮子龇牙咧嘴地咬破汤圆皮儿，他觉得很满足。
5、
李熏然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凌远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木塞躺在玻璃桌面上。他把脚步声放得很轻，走到凌远身边的时候，突然跳上去勾他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潮湿的笑意吹在耳朵上，很痒。
凌远吓得一抖，腰却僵直着由人胡闹。好不容易等到不笑了，李熏然下来靠在门边盯着他看，眼神是审犯人的那种，跟扒光了也没什么区别。凌远觉得不太自然，咳嗽一声问他：“抽烟吗，熏然？”
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李警官睁圆了眼睛，点了点头。凌远递过去一只，拉开外套从口袋里把打火机掏出来，点了半天却怎么也点不着。
他的手有点抖。
李熏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从肺里挤出来的温暖气流从鼻腔出来，带着薄茧的五指从凌院长冰凉的手背上擦过去。
啪一声，火焰在风里颤抖着跳。
李熏然把藏在烟蒂里的爆珠咬开，后背靠在玻璃门上，浓重的薄荷味儿倒灌进嘴里：“远哥，你今天下午说的那句话我一开始可害怕了，可后来我想了想就知道，你一定是在骗简安的。”
客厅里的钟声开始响，一下一下地砸在人心上。凌远偏过头看着李熏然，两个人站万家灯火的一个角儿上，逆着光四目相对。
凌远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像一团抓不住的火：“熏然，我爱你。”
李警官的眼睛湿漉漉得，像圣经里的神鹿祈求的那泊湖。
“远哥，”小警官笑起来，眯起来的眼睛像狐狸，带着点有点狡黠地去戳人的锁骨，“真可惜，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李熏然把下巴磕在凌远的颈窝里，笑声从皮肤渗进去，凌远把点着的烟在烟灰缸上按灭，很用力地回抱了他，手掌从窄腰上擦过去，在脊椎后段的几节上十指紧扣。
“远哥。我心切慕你。”
PS：感觉这个故事一定有后续...关于远叔叔和画。
下次想好好写个杜白的好好分手，嗯。（深沉脸.jpg）
评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