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做饭？
请叫我小天使~啾咪~
这...勉强能算得上腊八节贺文？
1、
凌院长后天有一个不得不去非他莫属的会议，在遥远的太平洋那头。
临行前最担心的除了家里人的安全，就是家里人的温饱。
挂完市领导的电话，凌院长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专门驱车到城北的麦德龙，黄瓜、洋葱、莴苣、青椒、排骨、牛肉地装满了两个巨大的白色购物袋之后，还专门返回去买了两袋速冻水饺和速冻汤圆，大几百的购物小票印出来，全是吃的。
等到哼哧哼哧把东西扔上车，除了停车场正好赶上晚高峰。
一周一次的周五晚高峰，谁堵谁知道。
他在高架上给李警官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表示自己到家可能还要一会儿，嘱咐狮子王实在是饿了，可以把冰箱里冷藏室第二层的凉拌西红柿拿出来垫一垫。
“盒盒盒盒，”李熏然一边笑一边把阳台上的灯打开，笑声被风吹的很散，“远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昨天刚放进去没多久我就吃了，现在那盒西红柿早就消化光了。盒盒盒盒”
凌远拿惯了手术刀的手一抖，整个高架上都是撕心裂肺的嘟声。
李熏然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挺高兴：“远哥。所以——地主家还有余粮吗？”
凌地主心里苦，凌地主不想说。
2、
明长官最近心情不太好，好不容易搬出去大半年的小崽子李熏然突然就回来了。
更可气的是，一住就是两三天，一点挪窝的思想觉悟都没有。
明长官有点不高兴了，小情绪一上来就不管不顾欲言又止地眼神杀个没完，李警官被人盯得有些发毛，痛定思痛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然后喜大普奔地错过了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
李警官有点生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门儿清，但这并不能阻止一颗腹诽的心——
『刚吃完饭就急着赶我走是几个意思？』
『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的？』
“熏然呐，还不走？”明长官端着杯普洱茶往长沙发上一坐，立刻就让李熏然想起初中的班主任、高中的教导主任和大学的政治系主任上。
“大哥！”李警官大喊一声迅速向党组织靠拢，比第一次上党课还虔诚，“我离开家这么久才觉得还是家里好！哪有人比你们更心疼我？哪有地方比家里更温暖？哪有——”
“你是来希望我批准让阿诚给你们警局的元旦联欢会写串词的？”明先生抬手打断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怒自威的压迫，“说实话。”
李警官心里那些有的没的的小心思一遇上明长官的眼神就跟见了光的吸血鬼似的，一边尖叫着“啊呀烫死我了”一边化为灰烬，连渣都不剩下。
小狮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语气里带了点委屈：“...远哥去美帝开会，地主家的余粮昨天被我吃完了。”
明长官把放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下，眼神里的惊讶都要溢出来了：“所以你为什么不自己做饭？”
李警官抬起头，两只手放在茶几上，五指并拢跟只觅食的小松鼠似的，一双眼睛扑棱扑棱地盯着对方：“...我不会啊。”
明长官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那就洗碗。”明秘书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白衬衫挽在手肘上，细密的水珠从小臂上往下滴，“不会做饭的，都过来洗碗。”
“哎，好嘞。”明长官从善如流，李警官满脸忧愁。
3、
刑警的中餐一般都是食堂待遇，但总有的人是例外。
比如简瑶。她的午餐来自于拿尺子量萝卜，拿天平秤大米的薄教授。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大小不一的土豆炖排骨。
那一看就肯定是简妈妈的手艺。
再比如李熏然。他的午餐一般来自于拿手术刀切龙虾，拿手术结系螃蟹的凌院长。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空着饭盒去隔壁简小姐那儿蹭吃蹭喝。
那一看就肯定就是院长排满的时间安排表。
简小姐分了一半的排骨给他，有点同情又有点心疼：“熏然，就算凌远这两天忙，你也不能喝风过活吧？”
李熏然的右脑拿来思考怎么才能把简小姐饭盒里的另外半部分排骨顺过来，一时间没注意听简小姐的话，倒是一旁孤零零的薄教授心情不甚美好：“据我判断，他昨天应该已经去投奔家里人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李警官穿的皮鞋和以往不同，皮带款式也和以前不太一样，而且他跟凌远住的地方在警察局以西，可今天早上他的车却是从东边的入口进来的，更关键的是，他手里拿着的外套，一看就比他平时穿的大了至少两个码。”
简小姐立刻就明白了，伸出去的筷子又稳又狠，一边夹住李熏然碗里最后的一块排骨，一边语气恶狠狠地说：“你去投奔阿诚哥和明长官了还跟我装可怜呢？！快说，你把午饭藏哪儿了？”
“阿诚哥跟大哥一直都是吃食堂的。”小狮子握着筷子把两只手举起来，语气里藏着点意味不明的垂头丧气，“我以前上学那会儿不也没午饭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简小姐有点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气势明显弱了很多：“那你怎么不自己做饭？”
“因为我不想洗碗啊。”李警官义正言辞。
『大概男人都不喜欢洗碗吧？』简小姐看了一眼薄靳言，自己说服了自己。
4、
李熏然在警局门口想了好久，还是叹口气回了小公寓。
和呆在大房子里看两台八核处理器用脑电波谈恋爱相比，洗碗只能算得上是他第二讨厌的事情。
他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专门走进去打包了一份草莓千层。
这个时候，只有莹白的奶油和鲜红色的草莓才能缓解他今晚独自飘零的伤悲。
可他没想到会在出电梯的时候看到凌远。
拖着行李箱，拎着电脑包，满脸都是疲倦的凌远，那个人从行李箱上站起来，伸出的两只手臂间刚好够把自己填进去。
事实上，李熏然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鼻腔里都是太平洋的海水味道。
“远哥，”李熏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糯，“你怎么在这儿？”
凌远把自己的耳朵贴过去蹭了蹭，语气里有点不好意思：“钥匙落在办公室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闷闷的咕咕声，没人知道是谁的。
李熏然把头从凌远的颈窝里拔出来，眼睛里的光熠熠生辉：“远哥你还没吃饭吧？回去我给你做饭吃。”
凌远看向李熏然的眼神带了点揶揄：“你会做饭？”
“我怎么不会？！”李警官面不改色地一边扭钥匙一边义正言辞，“煮饺子我总是会的。远哥我跟你说，会折腾食物，是对食物最大的尊重！”
“啪”一声，空了几晚的饭厅亮起灯来。
小狮子换好了鞋就往厨房跑，凌院长伸手一拉，刚好和人十指紧扣：“煮饺子？算了，今天给你做个别的。”
整个家都亮了起来。
凌远把行李箱放在玄关上，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作为一向走艺术气质路线的一院之长，哪怕这次的主角是速冻饺子，凌远依旧要求自己做的精致。
大火热锅后，平底锅面刷上一层薄油，速冻饺子拆了包装直接放在油上，小火煎一到两分钟后入水，水面没过饺子的二分之一，盖上锅盖中火闷烧。
趁着锅里的滚水的过程，凌远磕开两个鸡蛋倒在碗里递给李熏然，小狮子立刻就会意了，打蛋的动作行云流水。凌远吊了些料酒和酱油进去提味，等到锅里的水烧干后倒入调好的蛋液，等到锅里的蛋液熟透，再撒上些葱花和芝麻，凌远拿着刀叉把锅里的蛋饼和饺子切成披萨的形状装进盘子里，一旁等了好久的李熏然听到关火的那声叮响后，整个人都憋着一股气。
凌远抿着笑，弯起眼睛来看他：“今天没时间做别的了，麻烦人民警察将就将就啦。”
蛋液是单面煎的，吃起来更像蛋饼，李熏然把饺子摘出来两口吃掉，专心对付盘起来的蛋饼。凌远留在厨房里打扫战场，拉开冰箱门看了一眼，脸色一沉：“熏然，这几天你没在家里吃饭？”
李警官一口蛋饼噎在喉咙里，好容易咽下去，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地跑过去解释：“远哥。我这几天虽然没在家里吃，但是我保证我好好吃饭了。再说就算我们抓到嫌疑犯也是要给一个申辩的机会的！”
凌远关上冰箱门，拍拍人的肩膀，指了指餐桌上的蛋饼和饺子：“好啊，坐过去吧，你可以开始了。”
李熏然坐在凌远对面，背挺得特别直，声泪俱下地检讨自己，凌远莫名其妙想到李熏然小时候考试不及格回家被明诚和明楼提溜在饭桌前检讨的样子。
“远哥，”李警官抬头看了凌院长一眼，然后又很快地低下去，“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阿诚哥！我保证我没说谎！”
“所以为什么不在家自己做饭？”凌远咳嗽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威严一点。
李熏然把头抬起来，一双眼睛跌跌撞撞地闯进凌远的眼睛里——
“因为…你不在啊。”
凌远愣在原地，想起刚刚明诚的那通电话，眼眶都是温热的。
对面坐着的李熏然憋得满脸通红，可还是勇往直前的坚定模样：“远哥，谢谢你给我做饭。以后，我们一起吧。”
5、
远哥，和阿诚哥相比，我真的是个过于笨拙的人，说不出情话，提不了风月。
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谢谢你给我做饭，那是我能想到的最温暖的爱意。
遇到你之前，我关心所有人；遇到你之后，我关心所有人和你。
远哥，我不感谢命运，我只感谢你。
评论(68)